庆功宴的水晶灯把顾氏顶楼宴会厅照得亮堂堂的，香槟杯相碰的脆响里，苏蘅的新工牌在锁骨处晃出细闪。
那是“顾氏·苏氏双品牌联合创意总监”的烫金头衔，她低头看了眼，忽然被人拦腰转了个圈。
“干得漂亮。”顾砚的西装面料蹭过她手背，带着体温的呼吸扫过耳尖。
他难得没系领带，喉结在领口敞着的位置上下滚动，“刚才颁奖时，你站在聚光灯下，像把整个银河戴在了脖子上。”
周围响起起哄声。
陆曼举着香槟杯笑：“顾总今天怕不是喝了十斤蜂蜜？平时见客户冷得能冻碎冰锥，这会儿倒像块化了的奶糖。”
苏蘅被转得发晕，却还是勾住他后颈，故意在他耳边说：“都是跟你学的——顾总教我的‘以柔克刚’，今天用在评委席上，他们夸我设计里有‘温柔的攻击性’呢。”
顾砚的耳尖立刻红到了根，却还硬撑着把人放下来，指尖悄悄捏住她后腰的：“再闹，明天晨会让你站我旁边讲设计稿。”
陈凯端着三文鱼拼盘凑过来，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两圈：“顾总、苏总监，那王启明旗下的几个珠宝销售渠道……是不是该收了？毕竟他之前联合几家媒体黑我们‘蘅·曜’抄袭，现在预售破亿，正好压他一头。”
苏蘅抿了口红酒，甜美的酒液在舌尖漫开。
她望着落地窗外顾氏大楼的霓虹招牌，眼尾微微上挑：“急什么？他现在急着清库存，我们一收他就得坐地起价。等下个月苏式珠宝的古法鎏金系列上市——”她晃了晃酒杯，酒液映着她眼底的光，“到时候他的渠道空着也是空着，自然会捧着合同来求我们。”
顾砚垂眸看她，喉结动了动，像是想说什么，最终只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吹乱的碎发：“随你安排。”
陈凯愣了两秒，突然压低声音：“不是我说，刚才林雨欣那女的偷偷往后台溜，被保安拦了。您说她会不会……”
“她翻不起浪。”苏蘅捏了捏顾砚的掌心，“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话音未落，顾砚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起来。
他看了眼来电显示，眉峰微挑：“安保部？”
苏蘅跟着他往办公室走时，听见走廊里传来摔东西的动静。
推开门，正看见林雨欣被两个保安架着，她怀里的银色U盘摔在地上，旁边是顾砚的笔记本电脑——屏幕上跳动着红色的“系统警报”。
“顾总真是好手段。”林雨欣挣扎着甩了甩头发，眼尾的泪痣被怒火烧得发红，“装什么正人君子，还不是靠女人上位？等王总……”
“等王总什么？”顾砚站在门口，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，“等他发现你连病毒都没进去就被抓？”他弯腰捡起U盘，指尖在金属壳上敲了敲，“这东西我会让技术部解析，里面要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……”他抬眼看向林雨欣，“顾氏的法务部，最喜欢替人‘回忆’犯罪细节。”
林雨欣的脸色瞬间煞白，被保安拖走前突然冷笑：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？有些事，不是钱和权能解决的！”
苏蘅盯着她被拽走的背影，手指无意识地着工牌边缘。
顾砚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“她刚才说‘有些事’。”苏蘅仰头看他，“王启明的计划B，是不是没那么简单？”
顾砚没说话，只是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。
走廊的灯光在他侧脸上投下阴影，下颌线绷得像把刀：“不管是什么，我都会挡在你前面。”
回程的车上，车载香薰飘着雪松的味道。
苏蘅靠在顾砚肩头，看他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——他刚才在宴会上喝了点红酒，现在耳尖还泛着粉。
“刚才你在台上，真美。”他突然低头吻她的嘴角，带着酒气的呼吸裹着热度，“项链衬得你脖子很白，我差点没忍住……”
“顾总今天特别甜。”苏蘅笑着躲开，手指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，“平时板着脸训人的时候，可没见你这么会说话。”
“只对你甜。”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心跳声透过衬衫布料传过来，“你设计那条‘曜’系列项链时，是不是也只想着我？”
苏蘅的脸慢慢红到脖子根。
她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，轻声说：“项链中间的星芒钻石，是按你眼睛的弧度设计的。那天你在工作室陪我改稿，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的影子，像星星落进了深潭里。”
顾砚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他握紧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，声音哑得像砂纸：“苏蘅，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“知道我现在想把车开去民政局。”他低头吻她的额头，“想让所有人都知道，你是顾砚的人。”
夜晚的风裹着花香钻进阳台。
苏蘅靠在顾砚怀里，仰头看星星。
楼下的霓虹灯把夜空染成暖橘色，几颗星星像被揉碎的钻石，散在云层里。
“你会一首支持我吗？”她轻声问。
顾砚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：“你是我唯一的底气。以前我总觉得，商场上的事靠手段和脑子就能赢。首到遇见了你——”他低头吻她的发顶，“现在才知道，原来‘偏爱’比‘算计’更有力量。”
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，混着不知谁家的钢琴声。
苏蘅闭了闭眼睛，把脸埋进他颈窝：“那以后……”
“以后？”
“以后我们要一起设计更多珠宝，一起参加更多发布会，一起……”她突然笑了，“一起等头发白了，坐在摇椅上看小孙子翻我们的设计稿。”
顾砚低笑出声，胸腔震动着扫过她的脸颊：“好。”
手机屏幕在茶几上亮起幽蓝的光。
王启明盯着那条加密短信，瞳孔微微收缩——发件人只写了个“X”，内容是：“顾砚周五晚八点会去老城区旧宅，单独。”
他捏了捏发酸的后颈，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。
酒液灼烧着喉咙，他却笑出了声：“顾砚啊顾砚，你以为有苏蘅在就能所向披靡？这次，我要让你连最宝贝的东西都保不住。”
阳台的风突然大了些。
苏蘅打了个寒颤，往顾砚怀里缩了缩。
他低头替她拢了拢睡袍，声音低得像叹息：“明天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到了就知道。”他吻了吻她冰凉的鼻尖，“记得戴条厚围巾。”
苏蘅望着他眼里跳动的星光，心跳忽然快了半拍。
她听见自己轻声应着“好”，却没注意到顾砚藏在身后的手，正悄悄捏紧了个丝绒小盒子——那里面，躺着枚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钻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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