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的阳光裹着风扑在脸上，李慕白仰头眯了眯眼，他摸出兜里那台老得掉漆的手机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通讯录最顶端“温晴”两个字刺得人眼眶发酸。
“温小姐，”他按下发送键前低笑一声，“您要的料，我可攒了七年。”
同一时间，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，暮色正把玻璃染成琥珀色。
顾砚坐在皮椅里，指腹轻轻着手机屏幕——相册里存着今早苏蘅咬着勺子笑的照片，粥碗边沿沾着点米浆，像她耳后那颗小痣。
“顾总？”林秘书抱着一摞文件站在桌前，视线扫过他电脑屏幕上打开的《中华传统早餐做法大全》，又落在他手边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上，“需要我帮您联系米其林早餐主厨吗？”
“不必。”顾砚合上笔记本，封皮上“蘅蘅专属食谱”几个字被他用金漆描过，在灯光下泛着暖光，“她前几天说酒酿圆子甜得刚好，我查了，糖分要控制在3.5%以内。”
林秘书看着他笔记本里夹着的桂花干——是今早苏蘅落在玄关的，此刻被压得平整，边缘还沾着点晨光里的露水。
她张了张嘴，最终只说：“那……您记得凌晨两点前休息。”
“知道。”顾砚应得敷衍，指尖己经点开购物软件，“帮我备注樱花粉的小奶锅，要带防烫手柄的。”
深夜十一点半，顾家主卧的落地灯还亮着。
苏蘅翻了个身，鼻尖突然钻进股甜丝丝的香气。
她眯着眼睛摸过床头的腕表——两点十七分？
厨房门虚掩着，暖黄的光漏出来，在瓷砖上淌成条河。
苏蘅赤着脚走过去，隔着玻璃门就看见顾砚的背影。
他平时笔挺的西装换成了居家服，腰上系着条粉色围裙，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“顾太太专属厨神”——是她上周心血来潮用马克笔写的。
“咕嘟——”砂锅里的圆子浮起来，顾砚低头看了眼手机备忘录，又舀起一勺汤吹了吹，凑到唇边尝。
大概是烫到了，他皱着眉吸气，却还是掏出小本子记：“水沸后煮三分钟，桂花最后三十秒放。”
苏蘅摸出手机，镜头对准他微蜷的手指——那双手昨天还在董事会上签并购案，此刻正握着汤勺搅圆子。
她咬着下唇忍笑，手机镜头晃了晃，刚好录到他转身拿糖罐时，围裙带子从肩头滑下去一截。
“咔嚓。”
顾砚猛地回头，目光撞进苏蘅的镜头里。
他愣了两秒，耳尖慢慢红到脖颈，却没去扯滑落的围裙带，反而故意把勺子在锅沿敲了敲：“苏小姐偷拍总裁，该怎么罚？”
“罚你把圆子盛出来。”苏蘅举着手机凑近，屏幕里他围裙上的字被放大，“顾总，你的围裙有点帅。”
这碗圆子最终被苏蘅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她发朋友圈时，配文是：顾先生做的真好吃呢。配图是视频最后三秒——顾砚耳尖通红地把碗递过来，背景音里她故意问：“顾总，这是你第几次打翻奶锅？”他清了清嗓子：“第三次。”
评论区瞬间炸了。
顾氏集团公关部实习生小孙举着手机冲进林秘书办公室：“林秘书！顾总上热搜了！#顾砚 厨神# #顾太太的早餐攻略# 双榜前三！”
林秘书接过手机时，屏幕还在疯狂刷新。
有网友扒出顾砚三年前接受采访时说“厨房是危险区域”，现在对比视频里系着粉色围裙的模样，热评第一是：“顾总，您的高冷人设崩塌得比圆子粘锅还快！”
“正面评价占93%。”林秘书把舆情报告递给刚走进办公室的顾砚，“主要集中在‘总裁反差萌’‘神仙爱情’方向。”
顾砚翻报告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眼问：“她今早吃了多少？”
“小半碗圆子，两杯豆浆，”林秘书憋着笑，“还把您特意剥的核桃仁全吃了。”
顾砚耳尖又泛起薄红，低头在报告上签完字，突然说：“让餐厅把酒酿圆子加进早茶菜单。”
“啊？”林秘书愣住。
“她上次说外面的不够甜。”顾砚整理袖扣的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说“今天下雨”，“顾氏餐厅的，要按3.5%的糖分调。”
当晚回家时，玄关的感应灯刚亮起，苏蘅就扑进他怀里。
她身上带着珠宝设计室的檀木香，说话时热气扑在他锁骨上：“唐晓薇说，你为了这碗圆子熬了三个通宵？”
“嗯。”顾砚搂着她的腰往客厅走，茶几上放着他新买的食谱，“营养师说你最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蘅踮脚吻他唇角，“我就是想看看，顾总为了我能有多疯狂。”
落地窗外的月光漫进来，照见她眼尾那颗泪痣。
顾砚喉结动了动，低头吻得更认真，首到她推他胸口：“我还想说……你做的每一顿饭，我都想吃到老。”
他的心跳声突然像战鼓一样响亮。
首到手机在玄关响起。
唐晓薇的信息来得突兀：“苏总，刚收到匿名邮件，顾家厨房监控被破解了。”
苏蘅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。
顾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伸手把她的手机收进掌心：“明天让技术部查。”
“嗯。”苏蘅应着，却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。
而此刻，温晴的手机在梳妆台上亮起来。
赵子轩的语音带着笑：“顾总厨神的热度，够顾氏餐厅订单涨三倍了。不过——”他拖长音调，“您让李慕白发的监控视频，该放第二波了吧？”
温晴对着镜子涂口红，镜子里她的笑像淬了毒的玫瑰：“急什么？”她指尖划过手机里那段模糊的监控录像——画面里顾砚系着粉色围裙，正往苏蘅碗里添圆子，“等他们甜够了，再撕，才有意思。”
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。
顾家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，照见顾砚把苏蘅圈在怀里，指尖一下下梳她的发。
他低低的声音混着晚风飘进夜色里：“以后每天都给你做。”
而城市另一头，某个匿名账号的草稿箱里，一段监控视频正等着发送。
文案己经写好：“顾总真的甘愿沦为苏小姐的私人厨娘？”
没人知道，这颗舆论的种子，即将在明天清晨的热搜上，开出怎样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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