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节这天清晨，苏蘅刚推开卧室门就被玫瑰香裹了个满怀。
顾砚端着早餐从厨房转出来，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，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。
他腕间还沾着面粉——显然是刚揉完她最爱的可颂面团。
“今天行程保密。”他把装着草莓的水晶碗往她手边推了推，见她正盯着自己手机屏保上的倒计时（距离烟花秀开始：12小时37分），指尖快速划过屏幕切到股票界面，“但保证比去年生日的星空灯浪漫十倍。”
苏蘅托着下巴看他耳尖泛红，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眼下淡淡的青影：“顾总昨晚怕不是在书房拼烟花设计图？”她昨晚起夜时，瞥见书房门缝漏出微光，影影绰绰映出他伏案的轮廓。
顾砚夹起半块可颂塞进她嘴里，喉结动了动：“就当我……在给小玫瑰写情书。”
上午十点，江边观景台外停着辆贴着“星焰烟花”logo的货车。
张宇蹲在驾驶座上搓了搓手，手机屏幕亮着赵子轩的消息：“今晚八点，第三组烟花弹程序改成我发的文件。钱到账后再给你追加二十万。”
他望着车窗外正在布置围栏的安保人员，喉结滚动两下。
妻子在医院的缴费单还夹在笔记本里，女儿的舞蹈班学费下周就得交——这些钱足够让他撑过这三个月。
“张哥！”助理小吴敲了敲车窗，“顾氏的人来验烟花了，说要确认每个图案的投影参数。”
张宇手忙脚乱把手机塞进裤兜，额角冒出细汗。
他跟着顾氏安保走进仓库时，目光扫过最里侧的烟花弹箱，箱面上用马克笔写着“苏蘅专属·玫瑰星图”——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，每颗烟花炸开的轨迹都算过风向和高度。
“张总对细节很上心。”顾砚的助理小秦翻着设计图，突然抬头笑，“顾总说，苏小姐最怕吵，所以最后一组‘永恒’要做成哑炮烟花，只留光影不留声响。”
张宇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上周陪女儿看烟花时，小家伙被巨响吓得往他怀里钻的模样——苏蘅大概也是这样，所以顾砚才会连声音都要调整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突然开口，“能不能等会验完货，我请你们喝奶茶？新出的杨枝甘露，我女儿说比喜茶还甜。”
秦助理愣了愣，笑着点头：“好啊，正好替顾总探探苏小姐爱不爱喝。”
傍晚六点，苏蘅被顾砚用黑丝巾蒙着眼睛带上车。
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，混着点淡淡的火药味——大概是刚去过烟花存放点。
“到了。”顾砚的呼吸扫过她耳尖，温热的手指替她摘下丝巾。
观景台的灯全部熄灭，只余江风卷着的水汽扑在脸上。
苏蘅刚要说话，头顶突然划过一道闪电，豆大的雨点“噼里啪啦”砸在观景台上。
“顾砚！”她下意识往他怀里躲，发尾瞬间被雨水打湿，“你不会把烟花秀定在露天吧？”
顾砚低头帮她理了理被雨水粘在脸上的碎发，指尖在她后颈轻轻一按：“早备着Plan B呢。”
二十分钟后，两人站在顾氏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。
苏蘅望着工作人员调试全息投影设备，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口：“你该不会把整个烟花秀都搬到屋里了吧？”
“比那更浪漫。”顾砚打了个响指，灯光骤然熄灭。
无数光点从天花板倾泻而下，在半空凝结成星河。
苏蘅抬起手，指尖掠过一串流动的星子——那是用全息技术模拟的玫瑰花瓣，每片花瓣上都印着她名字的篆体。
“暴雨会淋坏烟花，但淋不坏星星。”顾砚牵着她走向房间中央，脚边的光影自动分出一条银河步道，“我让人把烟花的光影数据全导进了全息系统，刚才在来的路上，张宇己经确认过程序。”
苏蘅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星光，突然踮脚吻了吻他唇角：“所以你昨晚熬夜，是在调这个系统的参数？”
顾砚耳尖瞬间红透，却仍端着总裁的架势：“毕竟要给我的小玫瑰……”
“——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浪漫。”
同一时间，张宇躲在烟花仓库的卫生间里，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翻飞。
他删掉赵子轩发的修改程序，重新导入原版数据时，屏幕弹出顾氏安保发来的消息：“张总，苏小姐刚才说杨枝甘露太甜，不过加了椰果的那杯她喝了半杯。”
他望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眶，想起女儿昨天在病房里说的话：“爸爸，顾叔叔的烟花一定很好看，因为他看苏阿姨的眼神，和你看妈妈的一样。”
温晴在公寓里摔了个马克杯。
“张宇那废物！”她盯着监控里恢复的烟花程序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，“刘浩呢？不是说能拍到顾砚出糗的画面？”
“雨太大了，观景台全封了。”林雨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，带着点心虚，“而且他们去了酒店顶层，根本没给机会。”
温晴抓起手机砸向墙面，屏幕裂成蛛网：“那就换个方式撕！明天苏式珠宝要开发布会对吧？我就不信……”
“叮咚——”
门铃声打断她的话。
温晴擦了擦眼角的泪，扯出个笑打开门——外卖员举着保温袋：“您点的杨枝甘露，加椰果的。”
“我没点——”
“是顾氏集团送的。”外卖员指了指订单备注，“备注说：‘听说有人最近心情不太好，请喝杯甜的。’”
温晴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，突然抓起杯子砸进垃圾桶。
褐色液体溅在墙上，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计划。
酒店套房里，苏蘅窝在顾砚怀里数“星星”。
全息投影的银河在他们头顶流转，窗外的暴雨敲打着玻璃，倒像在给这场浪漫伴奏。
“顾砚。”她突然翻身在他腿上，指尖点着他心口，“如果刚才烟花真炸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字……”
“我就把所有热搜买下来。”顾砚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，“一条写‘顾总只给苏小姐当专属甜豆’，另一条写‘苏小姐的好身材，只有顾总有权欣赏’。”
苏蘅被他逗得笑出声，发顶蹭过他下巴：“那要是世界崩塌呢？”
“我就给你造片新的银河。”顾砚低头吻住她嘴角，窗外的闪电恰好划过，把他的承诺照得亮堂堂的，“毕竟我的小玫瑰，值得所有风雨后的晴朗。”
深夜，苏蘅在顾砚怀里迷迷糊糊要睡时，听见他轻手轻脚起身的动静。
她眯着眼睛看他走进衣帽间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丝绒盒子——但很快又藏进了床头柜最下层。
“顾砚？”她含糊地唤了一声。
“睡吧。”他躺回来把她搂紧，鼻尖蹭着她发顶，“明天早上，有惊喜。”
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床头柜上，照见盒角露出的一点金色——那是某品牌定制巧克力的logo，在暗夜里闪着细碎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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