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纱帘在床沿洇出一片淡金。
苏蘅迷迷糊糊翻了个身，鼻尖突然撞进一缕可可香。
她揉着眼睛坐起来，就见床头柜上躺着个黑丝绒盒子，盒盖半开着，十二颗巧克力像星星似的嵌在丝绒里，每颗都刻着不同的星座纹路。
"醒了？"
带着晨雾的嗓音从身后传来。
苏蘅回头，正撞进顾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。
他穿着浅灰睡袍，发梢还沾着浴室带出来的水珠，手里端着杯温牛奶——显然是刚从厨房过来。
"昨晚说想看星星。"他把牛奶塞进她手里，指腹蹭掉她嘴角的睡痕，"但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，怕你忘记昨晚的银河。"
苏蘅咬着吸管笑，指尖掠过刻着天秤座的巧克力："所以阿砚连夜找了甜品师？"
"不是连夜。"顾砚弯腰把她散在枕上的头发拢到耳后，"上周就订了。"他喉结动了动，耳尖有点红，"怕你那天说'想再看一次'只是哄我。"
苏蘅"噗"地笑出声，含住那颗天秤座巧克力。
丝滑的可可在舌尖化开，混着牛奶的甜，她突然扑过去咬住他的耳垂："顾星星。"
"嗯？"
"以后就这么叫你。"她舔掉他耳尖的巧克力渣，"我的顾星星，藏着银河系的顾星星。"
顾砚的睡袍带子被她扯松了一截，露出锁骨上淡粉的吻痕。
他低笑一声，把人按回枕头里，指腹她后颈的小痣："苏小玫瑰，你这是在犯规。"
"叮——"
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苏蘅刚要翻身，顾砚己经替她系好睡袍带子，顺手把巧克力盒推到她手边："秦助理的紧急报告，估计又是那群苍蝇。"
客厅里，秦助理抱着文件夹站得笔挺，见顾砚出来，立刻递上平板："半小时前，市监局收到匿名举报，说顾氏私人订制服务涉嫌虚假宣传。
附件里有张照片，拍的是昨晚全息投影系统的操作界面。"
顾砚垂眸扫了眼照片。
像素模糊的画面里，确实能勉强辨认出"顾氏科技-星轨3.0"的标识。
他冷笑一声，指节敲了敲桌面："先联系技术部查IP地址。
另外——"他抬眼看向苏蘅，后者正端着牛奶站在楼梯口，发梢还翘着个小卷，"让公关部准备，今天之内出官方说明。"
"明白。"秦助理低头在平板上记录，余光瞥见苏蘅晃过来，立刻露出职业微笑，"苏小姐早。"
"早呀秦特助。"苏蘅把牛奶杯搁在茶几上，指尖戳了戳平板上的照片，"这照片拍的是后台调试界面吧？
我昨晚还见顾星星在那调参数呢。"她歪头看顾砚，"所以举报的人是不是搞错了？
虚假宣传的前提是没做到，可我们顾总——"她拖长音调，"可是连星星都能搬来的。"
顾砚喉结滚动，伸手把她捞进怀里。
秦宇很识趣地低头看平板，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——他跟了顾砚三年，还是头回见他被人当众"顾星星"地叫着，耳尖红得能滴血。
"对了。"苏蘅突然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是某社交平台的界面，"你们看这个。"
视频里，顾砚昨晚在全息投影下给她戴星链的画面被截成了片段，背景音乐是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。
评论区己经炸成了烟花："顾总这手银河告白我能磕十年！""苏小姐好甜啊我恋爱了""顾氏这波营销我给满分"。
苏蘅点进一条热评"太浪漫了"，指尖在评论框快速敲了几个字，然后把手机递给顾砚看。
屏幕上，她的账号下多了条回复："其实，我更喜欢这个版本。"
"哪个版本？"顾砚凑过去，呼吸扫过她耳尖。
苏蘅突然转身，踮脚吻住他嘴角的奶渍："只有我们知道的版本。"
顾砚的手臂立刻收紧，正想加深这个吻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
他看了眼来电显示，眉峰微挑："酒店监控室。"
二十分钟后，酒店安保室里，刘浩缩在墙角，手腕上还沾着刚才挣扎时蹭的墙灰。
他看着秦宇举着警官证的模样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——他不过是受温晴指使来偷拍顾苏二人的"私密照"，谁知道这酒店安保系统比银行金库还严，刚摸到楼层就被人脸识别锁了。
"刘记者。"秦宇把执法记录仪的画面调出来，"这是你在电梯里翻相机内存卡的画面，需要我再放一遍吗？"
刘浩额角的汗滴进领口里。
他突然扑向窗边，举起相机"咔嚓"拍了张模糊的照片，然后把相机砸在地上："你们等着！
我有证据——"
"证据？"秦宇蹲下来捡起相机碎片，冷笑，"你拍的是顾总和苏小姐在客厅喝牛奶的背影？
刘记者，你这'私密照'的尺度，怕是连幼儿园家长群都发不出去。"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刘浩被警察架着往外走时，手机突然震动。
他借着挣扎的动作点开微信，温晴的消息弹出来："照片呢？"
他迅速把刚拍的模糊背影照发过去，在被塞进警车前扯着嗓子喊："顾砚！
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——"
"砰"的一声，车门关上。
秦宇看着警车尾灯消失在路口，转身给顾砚发消息："己处理，照片己备份。"
同一时间，林雨欣的电脑弹出提示。
她叼着棒棒糖点开刘浩发来的照片，眼睛立刻亮了——照片里，顾砚穿着睡袍，苏蘅的手搭在他腰上，背景是半开的卧室门，能隐约看见床头柜上的婚戒盒。
"这标题......"她舔了舔棒棒糖，指尖在键盘上翻飞，"《顾总告白 真相令人震惊》怎么样？"她快速剪辑，把顾砚皱眉的画面和苏蘅偏头的动作拼接在一起，又配了段煽情文案："看似浪漫的银河背后，藏着不为人知的裂痕？"
视频刚上传半小时，播放量就破了十万。
顾氏公关部的电话快被打爆时，顾砚正窝在沙发里，把苏蘅的脚揣在怀里揉。
他看着手机里的视频，突然笑出声：告白真相？他低头吻她脚背，"我可是求了三次婚。"
"那怎么办？"苏蘅捏着他的耳垂晃，"需要顾星星亲自下场辟谣吗？"
"正有此意。"顾砚拿过她的手机，打开视频软件的录制功能。
暖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灯漫过来，把他的轮廓镀成蜜色。
他对着镜头说："昨晚的雨很大，但她在我怀里很暖。"他侧过身，让镜头拍到蜷在他怀里的苏蘅，我看到的是圆满。"
苏蘅指尖划过他的喉结，凑到镜头前："因为你是我的宇宙中心。"
视频发出的瞬间，评论区瞬间被"磕疯了""顾总这波我站"刷屏。
林雨欣看着数据暴跌的视频，气得把棒棒糖棍掰成两半。
她刚想关电脑，邮箱提示音响了——是温晴的新指令："继续深挖苏家旧事，重点放在她母亲那边。"
林雨欣盯着"母亲"两个字，突然想起苏蘅微博简介里那句"母亲手作的珍珠是我最珍贵的星"。
她舔了舔嘴角，点开搜索引擎输入"苏式珠宝 苏夫人"，鼠标悬在"私人信件"的搜索结果上，眼睛慢慢弯成了月牙。
窗外的雨开始下了。
苏蘅趴在顾砚胸口听雨声，指尖无意识地画着他锁骨的形状："顾星星，你说要是有人想翻旧账......"
"翻。"顾砚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"旧账里要是有你，我就一本本重新记。
要是有别的......"他低头吻她发顶，"我顾砚的玫瑰，根在哪里，刺就在哪里。"
雨丝敲在玻璃上，像谁在轻轻叩门。
林雨欣的键盘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，她敲下"苏夫人 1998年 巴黎"，发送键刚要按下，手机突然震动——温晴的消息："查到苏夫人当年有个未公开的首饰盒，里面可能有......"
惊雷在窗外炸响。
苏蘅缩了缩，往顾砚怀里钻得更紧。
顾砚抱紧她，看着窗外渐浓的雨幕，指腹她后颈的小痣——那里，藏着他亲手纹的小玫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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