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晴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急雨般的声响。
她盯着电脑屏幕上刚破解的苏夫人1998年私人邮箱，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——那些夹在珠宝设计图里的暧昧邮件，"周先生的钢笔水染在合同上，倒像朵墨梅"、"今晚八点，和平咖啡馆靠窗位，我带了新调的珍珠色"，足够让吃瓜群众脑补出一场豪门秘恋。
"林雨欣，把这些邮件截图做成长图。"她对着手机冷笑，"标题就叫《苏小姐的温柔基因，可能来自她妈》——要带#苏氏珠宝继承人母亲疑似插足#的话题。"
此刻的苏蘅正窝在顾砚书房的懒人沙发里，用银勺搅着他新煮的玫瑰拿铁。
手机突然震得掌心发麻，她扫了眼推送新闻，睫毛都没颤一下，反而把手机举到顾砚面前："顾星星，有人说我妈当年是'温柔刀'。"
顾砚正在签一份并购案文件，闻言笔尖顿住。
他接过手机时指节微紧，屏幕上的标题像根刺扎进眼底。
可当他扫到那些所谓"暧昧对话"时，眉峰却缓缓松开——邮件里的"周先生"是苏氏珠宝九十年代最大的钻石供应商，当年苏夫人为谈下南非矿脉，确实在咖啡馆跟对方见过十七次。
"要看看我妈的谈判记录吗？"苏蘅从书架顶层抽出本皮质相册，封皮上的"1998巴黎行"烫金字样有些褪色。
她翻到第三页，照片里穿酒红真丝裙的女人正把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，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额角挂着汗："苏小姐，三折己经是极限。"
"这是我妈第一次去巴黎谈合作。"苏蘅指尖抚过照片边缘，"她那天穿了我外婆给的珍珠胸针，对方以为她是来走形式的金丝雀。
结果她把合同拍在桌上，说'三折的话，苏氏珠宝下季度所有高定都用施华洛世奇'——后来对方连夜改了报价单。"
顾砚低头时，发梢扫过她耳尖："所以那些'暧昧对话'？"
"是谈判策略。"苏蘅翻开相册内页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便签纸，"我妈教过我，示弱要像糖霜，得裹着刀刃。
你看这句'周先生的钢笔水染在合同上'——其实是她故意碰倒对方的咖啡，让墨迹糊了对方的底线条款。"
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撞在玻璃上，顾砚突然握住她的手腕，指腹碾过她腕间那串珍珠手链："谁教你的以柔克刚？"
"我妈。"苏蘅仰头吻他下巴，"她说真正的玫瑰，要让摘花的人觉得刺是香的。"
顾砚的手机在此时震动，是公关总监的紧急视频。
他接通后把手机转向苏蘅，屏幕里全是"苏氏珠宝黑历史""顾总被温柔刀刺了"的热搜词条。
"顾总，需要您出面......"
"不需要。"顾砚打断对方，拇指着苏蘅手背的小茧——那是她雕珠宝时磨出来的，"联系律师，所有提到'插足''暧昧'的营销号，明天早上前收到律师函。
另外，把我上周和苏伯父苏伯母的合照找出来。"
苏蘅歪头看他："要发什么文案？"
"顾家儿媳的标准，就是苏小姐这样。"顾砚说得理所当然，仿佛在说"今天吃牛排"，"顺便让公关部准备首播设备，我夫人要亲自聊聊母亲。"
两小时后，苏蘅的珠宝首播间准时亮起暖光。
她没戴任何首饰，只在发间别了朵珍珠簪花——那是她母亲二十岁时的手作。
"有网友问，我母亲教我的是顺从吗？"她托着腮笑，眼尾的小痣跟着来，"不，她教我'示弱是战术，反击是本能'。"
镜头外传来顾砚清了清嗓子的声音，苏蘅偏头看过去，眼里漫上蜜："比如现在，有人想泼脏水，我先生己经让律师把证据链做成了百科全书。"
弹幕瞬间被"顾总护妻实锤""苏小姐好飒"刷爆。
而此刻的温晴正把咖啡杯砸在桌上，褐色液体溅在林雨欣刚打印的"苏家秘辛"上："加大力度！
去查苏夫人当年的首饰盒，里面肯定有......"
"温姐。"林雨欣的声音突然发虚，她指着电脑屏幕，"唐晓薇那边发来消息，说'目标家庭背景复杂，顾砚己介入法律层面，建议暂停'。"
温晴抓起手机就要打给唐晓薇，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被风掀起一角。
阳光露进来时，她看见自己手背上暴起的青筋—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，这场针对苏蘅的战争，可能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战场。
顾砚的私人办公室里，落地钟敲响九点。
他刚挂掉律师的电话，转身就看见办公桌上多了封米白色信封。
信封没有邮票，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："小心温家。"
他捏着信封的手指微微收紧，能摸到里面纸张的厚度——不是普通的恐吓信，是某种旧文件。
窗外的暮色漫进来，把"小心温家"西个字染成暗金色。
顾砚走到保险柜前，转动密码锁的动作很慢，仿佛在丈量某个秘密的重量。
当金属门"咔嗒"闭合时，他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，低哑的声音混着电流："查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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