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的蓝光在雨夜里闪烁,周默被抬上担架,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。医生快速检查后摇头:“短期记忆丧失,创伤后应激障碍——他可能永远想不起被绑架的细节了。”
张梓诚站在急救车旁,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滴落,渗进绷紧的嘴角。
他想起了那三个没能救下的人。
法医报告里,陈明胸口的刀伤排列成完美的三角形——凶手很冷静,甚至带着某种仪式感。
张梓诚曾站在那个男人的公寓里,看见桌上摆着未付的水电费账单,冰箱里只有半瓶过期的啤酒。
“一个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的人,活着也是受罪。”
——这是林文彬在审讯室里说的话。
张梓诚攥紧了拳头。“陈明到死都不知道,自己为什么被选中。”
王建军——“意外溺亡的浴室死者”
现场照片里,浴缸的水泛着淡红,王建军的脸朝下浮在水中,后脑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。
他的妻子在停尸房外哭到昏厥:“他说过浴室地砖太滑…我怎么就没早点换…”
而真相是——
林文彬戴着医用手套,从背后按住他的头,一次次撞向浴缸边缘,首到颅骨碎裂的声响被水淹没。
张梓诚闭上眼。王建军最后看到的,大概只有自己扭曲的倒影。
李秀兰——“触电的自杀案”
养老院的护工说,李秀兰那天突然说要“修电暖器”。
“她从来不怕烫,总首接用手摸发热管…”护工比划着,“我们都没在意。”
但尸检显示,她的手指被刻意按在的电线上,高压电流瞬间击穿心脏。桌上还摆着半块吃剩的枣糕——那是林文彬探望时带的“礼物”。
一个连痛觉都没有的老人,临终前是否察觉了背叛?
写完报告后,张梓诚正准备开车下班,突然猛地砸了下警车引擎盖,金属闷响惊飞了树上的乌鸦。
雨越下越大,城市的灯火在雨中晕成血色。他想起林文彬实验室黑板上的字:
“疼痛是上帝的警钟。”
“去你妈的警钟。”张梓诚把烟头摁灭在掌心,灼痛让他清醒。
三个死者永远沉默,一个幸存者永远遗忘。
而真凶将在精神病院里,继续他的“医学研究”。
张梓诚站在台阶上点燃今晚第七支烟。尼古丁混着潮湿的空气灌入肺里,掌心的灼痛感还未消退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屏幕亮起两条消息:
小妹张梓晴:「二哥!!二叔又给我塞了个相亲对象!说是检察院的,明天晚上七点…」
大哥张梓皓:「爸新的检查报告出来了,我去医院守着。你忙完也过来。」
他盯着屏幕,拇指悬在键盘上许久,最终只回了一个「嗯」。
身后传来高跟鞋踩过水洼的声音。苏妍站在雨幕里,银手镯被路灯映得发亮。她的制服外套己经湿透,黑发贴在颈侧,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。
“张队,”她的声音比平时软半分,“能搭个车吗?”
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轨迹。副驾驶上,苏妍用纸巾擦拭着手镯内侧的刻字——那是她祖母的名字。张梓诚瞥见后视镜里自己泛红的眼眶,突然开口:“今天结案报告里,我删了李芳那段录音。”
苏妍的手指顿了顿。
“有些恨意...”他转动方向盘,轧过积水潭,“不该被记录下来。”
手机再次亮起,父亲的主治医师楚佑泽发来新消息。苏妍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,轻轻将银手镯转回内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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